当然,第一个对我不满意的是丈夫。他首先感到的是突然受到了冷落,我们结婚不到两年,他大我一岁。我除了不整理房间,孩子带的脏兮兮外还有就是我没有兴趣过性生活。那时我并没 有修行要禁欲的想法,只是突然不想做了。而且从那时起我开始纯粹吃斋,看到肉就恶心,而且吃了带荤的食物会轻度腹泻。丈夫一日三餐嚼着青菜,晚上看着孩子一睡,我便面南而坐。 他开始烦躁、痛苦、失落。我内心对他充满歉意,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修行的愿望已占据了我生命的全部,我根本无法放弃它,我无路可走!我像被一种巨大的诱惑吸引了,一旦我走进去已身不由己,我背后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动力推动着我,使我无法后退半步。
我找个机会把我打坐修行的经历与丈夫谈了,我多么希望他能理解相信我的话。他只是笑了笑 说:“你是否在跟我讲神话故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是我一个人这样说,你这些话说出去人 家谁信,以后千万不要给别人讲这些事了。”我心里很失望,我知道自己与丈夫的沟通失败了
我在禅定中很快学习完师父教授的东西,在以后日子的打坐中我并没有再回忆重新修证师父教 授的法门。师父开始告诉我:不要看禅定中出现的任何境界。我那时的境界里偶然开始出现一 些恐怖的图像。比如我最怕蜘蛛,那时就会常在定中看到蜘蛛爬满我全身,而且我越怕蜘蛛就变得越大。如果我想千万别爬到我头上,那么瞬间我头上、脸上就全是巨大的蜘蛛。这时我总 会想起金刚经里的话:“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这样心一放松, 念头转入想到的经文中,全身的蜘蛛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段时间后,禅定中不管出现恐怖的景象还是美妙的景象,我都能置若罔闻,与我都不相干。 这样境界逐渐少了,但脑中的杂念却又多了起来反而有时入不了定、东想西想。师父告诉我“不要管念头,念头也像境界一样,让它像水流一样从你身边流过,静静的看着它,不要分别念头 的善恶、好坏、美丑,只是观它就行了。”这样我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这段时间我不需要入定, 随时可以看到师父而且可以跟他交流)。
随着我修证的日益精进,家庭矛盾也开始日益激化,我与丈夫出现了一些小的磨擦。那时我们 已搬入新居,我的家人在经济上给予我一部分资助,我的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而且我还聘请 了一位小保姆和我一起带小孩。丈夫对我的不满开始升级,我知道自己那段时间在生活上表现 很差,尽管我已尽了全部努力,但还是无暇为家庭为丈夫奉献更多。最重要的是,丈夫明显的感到我的心不在家里,不在他与孩子身上。我认为我是爱家的,只是我也不知心在哪儿?!更 糟糕的是我的脾气越来越大,对丈夫的一点点讽刺挖苦我本应像禅定里观境界一样让它过去就行了。想是这样想,做起来很难。我比以前更没有耐心,更容易烦躁,而且火气更大。我从丈 夫的眼神中明白的看到他对我的怀疑:怎么修道学佛变成这种样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我会理直气壮的想:修道没有固定的样子给你看,这就是活生生的道,就是我这样子的。自己也知道是在狡辩,我的发怒并不是智慧的体现,而是习气――贪嗔痴慢疑的爆发。